全球中产阶级萎缩，如何破局？

2025年4月23日

Middle-out经济学的支持者表示，中产阶级消费必须得以蓬勃发展。 Image: REUTERS/Andrew Burton

John Letzing

Digital Editor, Economics, World Economic Fo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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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新的分析显示，如今，美国最富有的人群在国家经济中发挥的作用比过去几十年重要得多。
与此同时，在美国和其他地区，中产阶级人口正在减少。
不过，一些国家正在实施middle-out措施，许多经济学家将其视为健康增长的关键。

Costco最出名的或许是1.5 美元的热狗和大包装的自有品牌商品。但这家美国零售连锁店也在稳定出售一些非常不同的商品，如劳力士手表、钻石和唐培里侬香槟。

富裕消费者或许是Costco业务中令人惊讶的一部分，不过，如今他们是整个美国经济不可或缺的支柱。根据最近的一项分析，美国收入前10%的人群贡献了近50%的总支出，与30年前的36%相比有所上升。富裕家庭在这个消费主导型经济体中承担更大的比重，而中产阶级家庭的支出已经减少。

部分原因可能是中产阶级人口的减少。在美国，中产阶级人口的比例已经从1971年的61%下降至约 51%。在欧洲，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在过去15年里，欧盟国家的中产阶级已经萎缩了近三分之二。即使在迅速增长的中产阶级曾一度似乎不可动摇的亚洲，人们也开始担忧中产阶级能否从疫情造成的停滞中恢复过来。

对于middle-out经济学的支持者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他们表示，真正健康的经济是中产阶级繁荣的经济；让更多人有能力购买更多商品可以为经济增长打下更广泛的基础。

“像我这样的人只能拥有一定数量的游艇、飞机或其他类似的东西。”推动创造“middle-out经济学”术语的风投专家曾经写道，“我的年收入大约是美国人收入中位数的1000倍，但我并不会购买1000倍的商品。”

Image: 世界经济论坛

最近，在Radio Davos 播客中，当哈佛大学经济学家Dani Rodrik被问及领导人今年应优先重视的一件事时，他选择了“中产阶级的状况”。

他说：“我们需要非常认真地反思我们的做法。”

Rodrik和其他人对于如何恢复中产阶级有着特定的看法。与其苦苦重振制造业劳动力队伍，支持工人需求必然减少的现代化工厂，不如直面现实。而在很多地方，现实是庞大的服务业。

Rodrik表示，确保服务业岗位有高质量的薪资、福利和工作条件可以帮助恢复和扩大中产阶级，并促进中产阶级的消费。

然而，培养大量高薪工人手工制作耐用品的梦想难以舍弃。

上一届美国政府力图通过产业政策来推动实现这一目标，采取激励措施建造雇佣本国工人的工厂。现任政府也有类似方向的目标，但方法是施加大量保护主义关税。

美国上一次如此依赖关税还是一个多世纪以前，尽管为本国创造了更多制造业岗位，但也削弱了整体的劳动生产力。这一次，关税导致的食品和能源价格上涨预计将对中等收入人群产生尤为严重的影响。

当然，即使一个国家成功使更多制造商在本国建厂，也只是成功了一半。台湾芯片制造公司台积电（TSMC）承诺在美国亚利桑那州投资数十亿美元建设工厂，但同时也从台湾引进了约一半的工人。要真正滋养中产阶级，必须提供比“可能的就业机会”更根本的东西，如技术教育。

在逆境中推进middle-out

从播客到漫画，支持者几乎尝试了一切方式来为middle-out方法辩护。他们的任务似乎日益紧迫。

在 2019 年之前的几十年里，由全球最富裕的一些国家组成的经合组织（OECD）中，中位收入的增长比最富有的10%人群的平均收入增长低了三分之一。

自2011年开始，全球中产阶级曾以每年约5400万人的速度稳步增长。但2020年疫情几乎让一切陷入停滞，这一增长也随之停止。

印度尼西亚的中产阶级曾一度达到约等于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和越南中产阶级总和的规模，但没能经受住疫情的冲击，从疫情前全国人口的22%下降到去年的 17%。

在欧洲，据估算，瑞典、保加利亚和马耳他等不同国家的中产阶级都在2007-2022年间大幅减少。如今，欧洲可能不得不将财政重点从社会保障转向国防，这可能导致中产阶级人数进一步减少。根据 OECD，在欧洲最大的一些经济体中，失业救济金等形式的社会保障使收入不稳定性降低42%，而收入不稳定可能使人们跌出中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