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衡量不确定性对全球经济的影响？

不确定性已成为全球经济的一个显著特征，地缘经济变化和地缘政治紧张局势颠覆了长期以来人们所持有的经济假设。

德意志银行董事总经理、宏观策略师Marion Laboure上个月在阿联酋迪拜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全球未来理事会年会上表示，“目前，我们关注的最大驱动因素就是不确定性。”

但与通货膨胀率和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等更具体的经济指标不同，不确定性本质上是抽象的。那么，如何在经济数据和分析中衡量不确定性呢？

经济学家通常通过调查和情绪分析等代理数据，间接衡量不确定性。

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首席经济学家展望》定期对各行业的首席经济学家进行调查，以评估他们对全球经济不确定性的感知程度。在2025年5月发布的报告中，82%的首席经济学家表示，当前的不确定性水平非常高。经济学家们指出，这可能会对贸易量、GDP增长和外国直接投资水平产生不利影响。

2025年5月发布的《首席经济学家展望》调查恰逢“一段异常动荡和不确定的时期”：当时，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宣布美国将实施全面而重大的关税上调。

2025年9月发布的《首席经济学家展望》则进一步指出，全球经济已进入“高度不确定性的新时代”。

许多其他机构也开展调查研究，以衡量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程度。

例如，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定期发布一份名为“褐皮书”的报告。该报告汇总了美联储12个辖区就各种经济状况（例如不确定性）提供的信息。上个月的褐皮书报告指出，“历史性的高不确定性”有可能削弱消费者支出，并持续影响企业的投资决策。

其他衡量不确定性的调查示例包括欧盟委员会的商业和消费者调查以及英格兰银行的决策者小组。

ADP首席经济学家Nela Richardson上个月在美国纽约举行的另一场世界经济论坛会议上表示：“不确定性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经济因素，并且正在影响人们的各种决策。”

经济学家还开发了各种指数来衡量不确定性。

例如，经济学家们编制了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量化了各国新闻媒体对与经济不确定性、监管、税收和政府债务相关关键词的提及次数。对于美国的单独指数中，税法条款的到期以及经济预测者之间的分歧也被纳入考量。

2025年4月，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飙升，与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展望》调查结果相符。

其他历史上存在如此经济高度不确定的时期，还包括美国9·11恐怖袭击、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爆发等等。

“我们的研究结果与强调不确定性冲击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的理论基本一致，”这一指数的开发者之一在一篇研究论文中指出。“结果表明，近年来美国和欧洲的政策不确定性可能对宏观经济表现产生了不利影响。”

全球不确定性指数的另一个例子是世界不确定性指数（World Uncertainty Index）。这一指数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学家编制，基于对《经济学人》集团研究部门——经济学人智库发布的140多份国家报告中记录的不确定性趋势的分析。

衡量不确定性的方法可能有所不同，但专家们一致认为不确定性会对全球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阿联酋外贸部长Thani Ahmed Al Zeyoudi在迪拜举行的论坛活动上表示：“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不确定性。没有人能够坚持商业计划，也没有人能够制定长期计划。”

沃尔玛全球政府事务和国际采购副总裁Sarah Thorn在活动中补充道：“基于规则的体系，为企业创造了确定性，也为小型企业创造了机会。”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于10月最新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这一报告下调了全球经济增长预期，并指出“解决政策不确定性将显著提振全球经济增长”。

本文作者：

Spencer Feingold，世界经济论坛数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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