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能使城市的二氧化碳排放减半，这意味着全球减排11%

由于交通基础设施不完善、公交承运能力不足，世界各地的城市面临道路拥堵、通勤时间和金钱成本高昂的问题。道路拥堵给人们上班通勤、送孩子上学和去医院看病等造成了困难。公共交通的建设和运营成本极高，地铁项目尤其如此。一项研究调查了47个国家的207个地铁项目，发现多修建一公里地铁需要花费2亿美元。根据全球著名的金融咨询公司毕马威国际，每年运营和维护成本达到初始投资的2%。

在发展中国家城市，道路拥堵的影响更加不可忽视，造成企业生产力下降、发病率上升、员工无法到达工作岗位等问题（《发展中国家的聚集经济：一项荟萃分析》）。数百万人因汽车排放的微粒、氮氧化物、一氧化碳、臭氧和二氧化硫等污染物出现健康问题。显然，地铁有助于减少道路拥堵，并改善人们的健康状况。但是，大部分财政拮据的市政府可能无力承担前期成本。事实上，地铁不仅能在当地减少拥堵，还能在全球范围内推动减排。

人们对地铁减排知之甚少，直到近期才有所了解。最近的研究利用世界银行的新碳排放卫星数据库，量化了地铁对二氧化碳排放的影响。在我们详细调查的近1500个超50万人口的城市中，只有192个建有地铁。我们计算了这些城市的“反事实”二氧化碳排放——即在有地铁和没有地铁情况下的排放，发现地铁可以使城市的二氧化碳排放减半。这意味着全球二氧化碳排放减少11％。

对于那些看到碳减排效益、考虑投资地铁的市领导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应当考虑两个因素：一是经济效益，二是融资渠道。在经济效益方面，除了缩短通勤时间和减少车辆污染等传统益处，修建地铁也可以带来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协同效益。其价值取决于人们如何对未来贴现。碳社会成本（SCC）指的是多排放一吨二氧化碳所造成的长期损害的成本，反映出我们今天愿意为预防这些成本付出多少。由于尚未对贴现或损害达成共识，我们使用多种碳社会成本（从谨慎到大胆）来计算经济效益。

通过计算2020-2050年有地铁和没有地铁情况下二氧化碳排放的年度差异，以碳社会成本衡量价值，并考虑投资和运营维护成本，我们用净现值率（NPVR）来评估投资回报。如果净现值率大于0，则表示除缩短通勤时间和减少车辆污染外，地铁还带来其他积极效益。如果净现值率大于1.8，则表示仅从气候角度看，城市修建地铁是合理举措。

地铁建设成本高、周期长，许多财政拮据的发展中国家可能需要额外的资本才能支持这些“大笔”投资。随着地方投资带来全球效益，越来越多的地铁项目能够突破最低回报率的障碍——只有达到最低回报率，投资者才能继续推进项目。对于发达国家希望进行有影响力的投资的养恤基金和投资者而言，支持发展中国家的地铁建设是明智之选——这不仅是全球公共产品，还有助于创造就业，推动儿童教育，并帮助人们过上更加健康、长寿的生活。

本文作者：

Somik Lall，《世界发展报告2024》负责人

Susmita Dasgupta，世界银行发展研究团队首席环境经济学家

David Wheeler，全球发展中心高级研究员

本文与世界银行联合发表，原载于世界经济论坛Agenda博客，转载请注明来源并附上本文链接。

翻译：狄陈静

编辑：王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