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首席探索官（CXO）？腾讯网大为谈世界为什么需要CXO

网大为是腾讯的CXO。这一特别的职位主要负责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可能改变世界的创新技术，例如可以帮助我们解决拥堵和无序扩张的电动垂直起降飞机，又或可以改善水资源管理和应对气候变化的人工智能。

今年5月，在达沃斯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遇见领袖”节目采访了网大为。他谈到了如何看待自己在腾讯的特别职位，他所看到的变革机遇，以及让他保持运转的必不可缺的习惯。以下是转录文本。

Robin Pomeroy/“遇见领袖”：网大为，你作为腾讯的首席探索官，能不能用一句话介绍一下腾讯，然后和我们讲讲“首席探索官”的确切内涵。

网大为：非常荣幸能够受邀。腾讯是一家全球科技公司，创办于1998年。我们在中国和世界各地都有非常重要的业务。我们是真正伴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发展起来的。现在腾讯已经成长为一家真正拥抱各种技术的公司。

实际上，从2000年开始在腾讯工作以来，我个人一直与该公司保持着合作。在2014年，我获得了一个新头衔。我在腾讯工作以来，一直都是管理执行团队的成员，2014年更成为了首席探索官，这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八年后，我得出结论，这个职位非常重要，许多公司或许都应该考虑设立。

这是对于首席探索官职责的解释。在我们围绕ESG、碳中和，以及今年世界经济论坛上许多讨论事项进行对话之前，我们就已经设立了这个职位。

我们处理问题的方式与企业参与ESG的典型方式略有不同。首席探索官要做的基本上就是思考全球挑战和人类面临的全球性挑战，另一方面，开拓新方法，往往是新技术，突破性技术，给人类提供更多工具来解决这些重大挑战。

假设你意识到出现了一项重大挑战，例如水资源稀缺。你要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可以支持并进一步发展哪些新技术，从而丰富我们应对这一挑战的选择，并解决这些挑战。这就是首席探索官的工作。

Robin Pomeroy：所以你负责探索创新，探索一些我们以前没做过的事。并且你的重点关注领域在ESG方面，也就是环境、社会和治理，一个热门讨论话题。目前，对ESG持怀疑态度的人会认为公司参与该事业是为了赚钱。通常情况下，像你这样的高管会四处寻找下一个能引领潮流，为你带来大量财富的初创企业。我猜你也不会介意这种情况发生。但从你刚才所说的，我推测，你认为一个公司可以在赚钱和发展的同时，也处理环境、社会和治理问题。

网大为：是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一战略的核心是，我们拥抱创新和突破性技术。当你从非常广泛的全球视角来思考这个问题时，当你思考，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会成为地球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时，答案应该就是解决当前重大挑战所需的。

放眼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公司，往往是那些正在解决人类重要需求的公司。因此，首席探索官实际要想得很远，不能太远，但要足够远，也许是未来5年、10年、15年：人类现在面临的迫在眉睫的挑战是什么？以及人们没有意识到，但未来我们会越来越多地面临的挑战是什么？有哪些挑战是当前市场未解决，构成重大风险，又可以通过突破性技术来解决的？有了突破性技术，你就有机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尝试解决这些挑战的方式。通过捕捉技术的价值，对其进行投资，如果这些战略表现良好的话，我们作为这种类型的企业的股东所持股份的估值可能会有所提高。因此，这可能是非常有价值的，我们也有案例证明如此。

Robin Pomeroy：这正是我想问的下一个问题。非常感谢。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些你已经做过的或想做的案例吗？

网大为：当然。作为一家公司，我们会对处于早期发展阶段的公司进行投资。通常这种公司可能只处于种子阶段，几个人筹集了少量资金。在投资领域，几十万美元往往是个小数目。但我们可以看一下这些投资，我们也经常做这种投资。

Robin Pomeroy：对哪种类型的领域进行投资？

网大为：各种新技术领域。我的团队专注于深度技术。我目前在腾讯管理的投资组合大约有70家公司，几乎所有公司都在从事某种深度技术的研究。其中大约一半可能是与健康有关的技术，它们关注与人类健康相关的问题。

Robin Pomeroy：深度技术是什么？

网大为：当你开发的新方法不仅仅是一个软件，或者它也可能是一种非常新颖的软件形式时，就像人工智能，我们就认为这是一种深度技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深度技术的方法、方法论以及知识在社会上更加普及时，它就会变成普遍使用的技术。开发手机上某个移动应用程序，例如预订酒店或类似功能的软件，并不是深度技术。人们更趋向认为这是技术工具，但也许在20年前的某个时间点，它们也曾属于深度技术的范畴。

所以在计算机科学领域，今天的深度技术可能是一些人工智能的突破性新领域，甚至会做一些像气候预测或类似的新功能，而这通常需要非常大的超级计算机参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例子。

Robin Pomeroy：气候变化是你关注的主要领域之一吗？

网大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但在其探索框架中，我们很容易将处理复杂化，因为我们要找到根本原因，并试图解决这些根本原因。因此，当你思考像气候变化这样的问题时，你必须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会面临这些气候变化相关的挑战。这是因为人类正在努力满足自己的基本生存需求，实际上核心就是食物、能源和水——我们称之为 “FEW”。而为了满足这些生存需求，我们所用的工艺和能源实际上是不太可持续的。

我们需要用化石燃料，例如，家庭供暖，这是非常可以理解的。我们想保暖。天气太冷是非常不适的。当人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我们就希望打开空调。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人类基本需求。但是我们做的方式是错误的，我们所使用的架构是有缺陷的，它导致了大量的浪费。因此，问题变成了：我们应如何以一种有韧性的方式满足我们的基本需求，让我们的房间升温或降温，为我们提供所需的食物，而同时不会产生糟糕的污染影响，因为我们基本上仍在使用100年前的技术来满足今天的需求。但想想看：100年前，地球上只有20亿人，当时的人们可能觉得，一个燃煤厂似乎不会对地球带来很大危险，这在当时都是新想法。

而当你创建了第一个燃煤厂，或创造出第一辆内燃机汽车时，你会想是否还要再生产一个，或者人们是否会购买你的内燃机汽车。100年前存在这样一个历史节点，当时人们必须决定，是买一匹马还是买一辆像福特T型车那样的内燃机汽车？而且它们的价格是差不多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选择了内燃车。然后发生了什么？每年在地球上会售出1亿辆这样的内燃汽车，造成大量污染。现实情况是，100年前的20亿人变成了现在的近80亿人。人口大规模倍增，我们在能源、交通等领域开发了用以解决需求的一些手段。这导致了大规模的污染。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二氧化碳污染和其他温室气体，不仅是二氧化碳，还有甲烷和其他气体。

因此，我必须说我们试图解决需求是无可厚非的。我们所拥有的设备，如汽车等，是很好的想法。但使用燃料，用全球供应链把燃料从世界的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将其注入汽车里，这个框架是错误的。我们还有许多更有效的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例如电动汽车。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设计今天的各种领域，使其更加智能，同时仍然承认人类的正常需求。

所以我觉得关于气候和气候变化的争论显然是很重要的。我们必须采取很多行动来减少排放。但我们仍然不能忽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在努力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我们努力在全球范围内做到这一点。我们在努力使人们摆脱贫困和饥饿。粮食安全挑战已然出现。我们不能只从非常狭隘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只试图解决其中一个方面问题，但却忘记了每个人每天需要摄入1500卡路里，他们需要养料，而我们则需要照顾到这些需求。因此，我们实际上必须重新设计架构，使其变得更加智能。

Robin Pomeroy：那么，在你们致力于解决这些问题时，你们发现了哪些令人振奋的方法？我们意识到了电动汽车的兴起，你给出的“是买一匹马还是买一辆福特T型车”的类比很有意思，我想，现在有幸能买得起新车的人也在决定要不要买一辆插电式汽车。车子的电力是由可再生能源生产的吗？技术就是用来解决很多这样的事的。但是，除了我所知道的那些相当普遍的话题之外，你是否还在世界各地探索了其他领域？任选一个你喜欢的话题，无论是燃料、能源还是水或其他任何东西。有没有一些技术是真正让你感到兴奋的？

网大为：现在，在这个历史阶段，我们非常注重更换整个架构，同时继续保有人类在过去100-200年中的各种创新技术。但我们要以一种更有韧性的方式来做。但这往往是有点无聊的。电力来源并不会让人感到兴奋。电力来源于燃煤电厂、太阳能电厂或风车，而且我们建起这些是很了不起的。但在这个领域，你往往只能停留在过去的发展成果上。但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创新，而且我们的大部分工作可能都与这个领域有关。

然而，我认为许多新机遇在演变，我们实际上可以以一种更有韧性、更智能的方式做得更好，同时不留下任何足迹，或可以想象到的最少足迹，这实际上纯粹得优于我们今天所用的方法。

例如，在过去的五年里，我花了很多时间在电动航空上，特别是电动航空的一个子领域，叫做电动垂直起降飞机E-VTOL。如果你没有听说过这个词，那就去查查吧，真的很有意思。

在E-VTOL中，你可以像给自己的电动汽车的电池充电一样给飞机充电。这种飞机可以垂直起飞，噪音非常低，没有污染。再想想电动汽车。它不会产生任何污染。很明显，它用绿色能源来充电。而且你可以在很短时间内飞到几百公里外，避开地面交通等等，然后降落在目的地。你甚至不需要降临在路的尽头。而是可以降落在山顶上，或山丘上。

如今，这使得人类可以非常快地抵达地图上的任何地方，只要那里允许飞机降落。这让我觉得它是超越地面交通工具——也就是我们在过去一百年中已经非常熟悉的汽车——的下一代交通工具。因为从效率的角度来看，我们要做的只是制造这些飞机，建造其降落的地方。它们不需要那么多空间。你可以给它们充电，而电力是无处不在的。你只需要把接口连接到飞机上就可以飞行，借助的基础设施就是空气。

因此，我对发展中国家的这项技术非常感兴趣。这个星球每年将1万亿美元的投资用于道路基础设施。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投资类别，而不是医疗保健，也不是发电，而你可能看到过很多关于发电的文章。当然，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国家的医疗保健预算是巨大的。实际上，人类最大的投资类别，每年花费1万亿或更多钱的，是道路基础设施。我在想，当然它是有污染的，因为要用到很多能源。因此，你要如何想象一种从根本上更优的基础设施，它能让你在全球范围内更快出行，不必经历交通堵塞而更快地抵达目的地，同时用的能源还更少。飞机使用的只有可再生能源。空气就是基础设施，然后你就能降落至目的地了。我喜欢这种例子，作为人类，我们正以更振奋人心、更有利、更节省资源的方式向前迈进。

Robin Pomeroy：关于发展中国家，你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因为我们做了很多关于飞行汽车、飞行出租车的社交媒体视频。大家都很喜欢这些视频。但有时我们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只是有钱人的玩具。而你的意思是，它可能是富人的玩具，但也可以用于为那些需要运输人和货，却没有道路条件的地方进行运输。

网大为：毫无疑问是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当你考虑到建设交通基础设施所需的整体投资时，当你汇总所有成本时，你会看到这些资金利用地多么高效。问题是，这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开展吗？为什么目前人们不认为它能在全球范围开展？我认为这只是个沟通问题。并且在展示案例研究，与世界不同地区接触时，

我会说，新设备，如飞机，的确比较昂贵。那么问题是，谁会愿意先为它买单？而技术其实就是这样发展的。特斯拉从高端市场的汽车做起，Model S、Model X，然后推出了Model 3，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会不会推出更实惠的汽车。现在，电动汽车行业在全球得到了发展，推出了更多可负担的车型。但它可能首先会在较高端开始，并持续一段时间，这只是市场运作的自然方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应该会成为对地球来说更高效的运输技术，特别是对发展中国家来说。

同时，在发展中国家，人们将得以更快、更高效地出行。为什么要困在交通堵塞中？为什么必须在一个出行量不大的地区建桥，但同时又只能建桥才能出行？对那些人来说，这些技术将提供更好的体验。想想在发展中世界，人们直接进入了移动通信领域。他们不用经历拨号上网和大而笨重的电脑。他们可能会实现跨越式发展，这也是这项技术让我感到非常兴奋的地方，因为发展中国家能够拥有更好的基本架构，从而实现跨越式发展。

Robin Pomeroy：人们还对水资源匮乏特别感兴趣。跟我说说你参与的这部叫《零水日》的电影吧。那部电影是讲什么的？你如何参与了这部电影？

网大为：我是在2017年开始制作《零水日》的。这是一部纪录片，也是一部非常严肃的关于全球水危机的纪录片，它的主要内容在于：随着气候变化，地球上的降水模式实际上发生了转变。有时会发生干旱，严重的干旱，世界各地的农业地区都面临着这种干旱。但是在世界其他地方会发生洪水，即降水太多。而当水太多，洪水影响到农业地区时，我们又会面临另一种压力。因此，农业生产面临着各方面的挑战。

这部电影试图从一个非常全球化的角度解释这种新的变化。这不仅仅是关于美国，或世界上其他某个地方的故事，而是一个全球性的故事。它试图帮助观众理解，当气候变化时，气候模式和世界各地的降水模式也会发生急剧变化。

这部电影非常严肃，我认为纪录片关注气候变化和关键问题领域是比较新的。现在这部电影可以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的亚马逊Prime网站上，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广播公司，一般是电视广播公司上观看了。我们希望人们有机会都看一下。

Robin Pomeroy：关于水资源短缺问题，你认为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有相关技术能够利用吗？因为如果一个国家不再以它几百年或几千年来的传统方式获得水资源，你能做的就不多了，不是吗？

网大为：我认为我们能做的有很多。而这实际上与我们非常感兴趣的另一个创新领域有关，那就是人工智能。

让我解释一下。我们去年发行了一本书，叫做《重构地球：AI FOR FEW》。目前是在中国发行的中文版本，还没有英文版本。这本书的前提是：在世界大多数国家，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大部分的水都会用于农业，有时这一比例高达70%；另外，有 40-70%，或者说40%的水用于电力，而这个比例取决于一个国家的电力部门的情况。

因此，以美国这样的国家为例，美国大约40%的水是流入农业系统的，另外大约40%的水实际上用于能源系统。这就是热电的本质。因此，热电发电是指加热水，产生蒸汽，推动汽轮机旋转，并转化为电能。甚至核电也是如此。因此，我的想法是：如果能用人工智能更准确地，只将必要的水量应用于农业系统和能源系统，就可以大大减少这些部门的用水量，特别是农业。

我们经常在世界各地发现，当你将人工智能应用于农业领域，优化作物所需的水量时，作物往往会更健康，这意味着通常农民给作物浇的水过多。你可以用传感器和其他形式的人工智能来衡量最佳水量，将其精确地提供给作物。而通常给作物浇的水是过量的。因此，在一系列策略中，当你试图提升作物的健康时，实际上最终要减少20-40%的浇水量。

因此，假设你可以在你的国家或地区的40-70%的用水上获得20-40%的收益。这将成为一项显著的收益。情况不一定是，“农业需要这么多水，因为作物要生长。我能怎么办？”这与此无关。利用人工智能实际上是说，让我们优化作物健康。让我们用像人工智能这样的技术，真正了解如何最大限度地让作物长好。我们都爱自己的作物，对吗？我们不会想给它们浇过量的水。与此同时，水也将得到节约。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想法，但我觉得政府和农业部还没有完全接受它。

部署这些技术是有成本的。你必须要具备相关知识。可能资本支出或技术采用会有局限，但从整体上看，这些技术的成本真的很低。我认为，通过非常灵活、高效的设备来实现这种效率、资源效率、节约和保护资源的想法，还没有被充分理解为一种韧性的战略，甚至是实现气候目标的战略。

进一步说，食物、能源和水之间有着强大的关联。当你试图优化所有这三个因素时，正如我此前所说的，水将是能源的一个关键投入。能源又是在农田中抽水的关键投入。这些领域就是这样不断相互关联的。一旦你真正开始尝试使用智能技术来优化所有这三个方面，你就可以获得地区的整体收益。比如说，你不需要再给田地抽水了。那么你也就节省了能源。所以现在你实际上已经为电力的平衡做出了贡献。你的能源消耗减少了。

如果你能把你的燃煤工厂从一个地区移走，用太阳能或风能代之，那么你的能源生产方式就可以是完全无水参与的。你不用再做任何计算或运输水之类的事，因为现在你的能源生产是无水参与的。你可以直接将所有的水用于其他方面。当你把这三者结合起来考虑时，它会变得非常有趣，你可以围绕此来使地区和社会的发展更有韧性。我希望这个想法能在世界范围内得到更多讨论。

Robin Pomeroy: 跟我们说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吧。我正在读我面前的一篇文章，叫作《在加利福尼亚帕洛阿尔托弹吉他的素食者》。那么，一个在加州帕洛阿尔托弹吉他的素食者，是如何成为一家大型中国科技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的？

网大为：好吧，听起来像是真的。我来验证这些传言，这些都是真的。但就像我说的，从2000年开始，我一直在腾讯工作。自1994年以来，我一直断断续续地在中国，也在美国生活，甚至还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想那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从很小的时候起，甚至当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在亚洲生活了多年，像日本和中国，当然也在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生活过。

而且，我已经在这个公司22年了，我刚来的时候腾讯只有45个人，它真的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而且许多一开始就在公司的高管现在还在。所以我们整个公司保持着非常深的联系。

我一直觉得，中国总是对从世界其他地方获得想法很感兴趣，从而找出最好的方法，将西方关于发展的想法与中国的结合起来。公司总是鼓励我提出具有挑战性的想法，在团队里做一些非传统的事。

不过，这可能有助于我说中文和阅读及写作。在中国的公司环境中，我经常用中文工作。

然后我们再回到你刚才提到的‘弹吉他的素食者’的话题。我觉得中国的企业环境有一些非常有趣的地方，或者至少是腾讯的环境，它总是对我们的个人习惯之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当人们发现我会弹吉他时，他们想就此形成活动，看看进展会如何。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了大众面前。

而在素食方面，如果人们问起我这个问题，他们往往会对此非常感兴趣和好奇。我发现中国市场对创新和新方法非常感兴趣，作为CXO，我试图不仅在腾讯内部，而是在整个中国市场中，尽我所能拓展一些新的想法和思维方式。我认为我们也有责任这样做。但可能有时一些个人爱好和类似的东西也会进入大众视野中。

Robin Pomeroy：那你没把你的吉他带去达沃斯？

网大为：我没有。明年吧。如果受到邀请的话，我会好好表演一下的。不如现在就让我这么做吧。

Robin Pomeroy：我可以成为你的贝斯手吗？

网大为：当然了。在世界上的紧张气氛愈加浓厚之时，我觉得达沃斯可能需要一个重金属乐队。我们需要释放一下。大多数人都打着领带，穿着西装。但很多人，只要一离开这里，就会穿回T恤。因此，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放松一下。

Robin Pomeroy：作为一个领导者，你的必备习惯是什么？你会做哪些积极的事？

网大为：作为一个领导者的习惯，对我自己来说吗？

Robin Pomeroy：适合你的，可能也适合其他人的。

网大为：我想说，根据我自己的经历，到现在我已经工作25年了，其中在腾讯工作了22年，现在我在执行团队中显然担有领导责任。那么，到底是什么成就了这些呢？

我认为，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答案对我来说非常清楚。那就是持续的工作。但问题是，如果你在做你喜欢的事，你就不会觉得它是工作。老实说，我试图把我的CXO角色解释成一份真正的工作，我希望它是一份真正的工作，并且已经持续八年了，但它实际上更像是我的一项任务。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使用ESG这个词，因为有时候我觉得有些概念是有点强加给行业的。而这种强加无疑是良性的。但有时人们的反应是，‘好吧，他们说我们必须做一些关于碳中和的工作。所以我必须努力弄清楚大家都在用的词语，然后把它反映出来。’但世界上实际发生的情况是非常复杂的，我觉得真正深入它的办法就是把它当作一项任务，不断地思考它。

我本来想说昼夜不停地工作。但同样，工作不应该感觉像工作。你应该感觉自己只是对面临的这个挑战真正感兴趣。然后，我们在利用技术，真正地利用它们来解决这些挑战。同时，试着培养一些公司，虽然初创公司总是面临破产和类似的风险，但试着培养它们，给它们一个提出能让世界从中受益的解决方案的机会。

这是一个由两部分组成的答案：视工作为使命。将“以人为本”的理念贯穿于追求事业的过程中。无论它的表现方式是什么，无论你每天在做什么，你总是在为人服务，对吗？然后当你真正参与其中，倾注心血，从早到晚昼夜不停地工作，你就会一直思考这些事，这是很容易做到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使命，为了达到某个目标。

本文作者：

Robin Pomeroy，播客编辑，世界经济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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